窗外,一條窄窄的小河(外一首)
□ 李峰
多少年間,我從沒有把它當作一條河流?;蛟S
是因為它窄窄的河道里,從來就沒有多少河水流淌
更聽不到潺潺的流水聲;或許,是它根本就沒有
長滿蘆葦?shù)暮影?,而只是雜草叢生的一個河灘,就像
一段荒蕪的日子,抑或是一座破爛不堪的老房。偶然
有人把一群羊,趕進了小河的兩岸。那羊群的白,瞬間
就把一段河水填滿,波光粼粼。隨著牧羊人的幾聲
吆喝,一群麻雀從雜草中,飛了起來,但,都不遠走高飛
仿佛,只是為了那一群羊,讓出一條活路。之后,羊群走了
麻雀又回到雜草中。又聽到一個響鞭,就把一條河流,帶走了
冬天,小河結冰了。窄窄的冰面,在陽光下,劃出一條
潔白的冰線,伸向遠方。此刻,麻雀還守在兩岸,而那羊群
已走出很遠很遠,就像一群走遠的先人,不過就是活在一條窄窄的河上
三兩只透明的玻璃杯
白色和透明不是一回事。三兩只透明的玻璃杯
平放在茶幾上,窗外的陽光照著,透明在穿過
透明,說過的話在穿過說過的話,灰塵在穿過灰塵
冬日里的那條河結冰后,陽光下,冰面是透明的
冰碴在穿過冰碴,風在穿過風,寒心在穿過
寒心,傷悲在穿過傷悲。我把那三兩只透明的
玻璃杯,摞在一起,光照中,就有了透明的巍峨
同時,也能看到,危險在穿透危險,陰謀在穿透
陰謀,畸形在穿透畸形,煎熬在穿透煎熬
大多的時候,我們總是喜歡或習慣,把它們命名為
白色的玻璃杯,輕描淡寫地讓糊涂穿過或穿透
糊涂。就像我們活著的狀態(tài),一面臨危,一面容忍